东行

【Zootopia】【狐兔】The Instinct

一个假扮情侣成真的小甜饼，想要一发完然而并没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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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假期还算愉快？”

Nick看Judy已经坐进来扣安全带，一边给警车打火一边漫不经心地问。

“不，糟透了！”Judy两只长长的耳朵都耷拉下来，“我都不知道爸爸妈妈在想什么！”

“所以？”Nick好笑地挑眉，一脚踩到油门上转动方向盘，“这次哪个岗位上的成功男士？上上回是种萝卜的，上回是卖萝卜的，这回？”

“煮萝卜的。”Judy没精打采地说。

“哈哈哈哈哈！”

Judy意料之中地看到那只蠢狐狸开始拍着方向盘大笑。

随着搭档的时间越来越长，已经没有谁比她更了解这只……哦不，等等！

Judy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来按住方向盘，车子终于在要撞上的前一秒急急地向左偏移，成功阻止了《狐狸警官因狂笑不止导致警车在早高峰引发连环车祸》这个新闻上《动物城邮报》头条。

“嘿，你小心点！”Judy的爪子还按在方向盘侧面，怒气冲冲地瞪了狐狸一眼。“我被迫相亲就这么值得高兴？”

Nick立马举起两只前爪做了个投降的动作，一脸无辜，“不，女士，我十分同情您的遭遇。”

他把爪子放回方向盘上接管驾驶权。

车厢内重又恢复安静。

“下次我陪你回去吧。”Nick忽然说。

Judy的耳朵嗖地一下立起来。

“什么？”她提高音量地问，“你说什么？”

她甚至没注意他们已经到目的地了。

Nick把车稳稳地停在警局停车场，不慌不忙地熄了火之后才扭头去看Judy。

“我说，下次我陪你回兔窝镇，假扮你的男朋友，”他的声音懒洋洋的，“想想怎么感激我吧，甜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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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爸妈妈！”Judy把车停在路边，向马路对面的萝卜摊跑去，Nick慢悠悠地跟着后面。

“Judy，我的宝贝！”Bonnie一把把女儿搂在怀里，正想说点什么，但是——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是什么生物？

“狐狸！”Stu条件反射地把妻子和女儿护在身后，试图作出那种勇士的表情，可他自己的鼻翼也在明显地耸动。

“爸爸，Nick不是坏狐狸，”Judy无奈地从同样吓呆的Bonnie怀里脱离，“他是我的——”

“同、同事？”Stu表情僵硬抱有希望地问。

“不，我是Judy的男朋友。”Nick走过去十分亲密地搂住小兔子，“自我介绍一下，我是Nick，很高兴见到你们，Hopps先生和太太。”

狐狸露出一脸温和无害的笑容，没有牙齿的那种。

“砰！”

心脏负荷明显超标的Hopps先生重重砸到地上，扬起一蓬沙土。

 

“你们怎么不吃？”Nick从盘子里又抓起一把蓝莓扔进嘴里，舒服地眯着眼，“多好吃的蓝莓啊。”

“哦呵呵呵，我们不饿，我们不饿。”同样坐在餐桌边的Stu和Bonnie僵硬地摆手，Stu的爪子放在后腰的防狐喷剂上，而Bonnie还在小心翼翼地攥着手机，屏幕停留在呼叫界面。

Judy耷拉着耳朵泄气地把脑袋撞向桌面，“爸爸妈妈，我说了，像对待一只正常的兔子那样对待Nick！”

“可他是狐狸！”Stu小声地反驳。

Judy还想说点什么，但这时候Bonnie缓解气氛地说，“哦，那些小家伙们这会儿该醒了，Stu，跟我去看——”

她话音还没落呢，就有一大群什么东西从卧室的方向冲出来直奔Nick而去。

“Judy的男朋友！Judy的男朋友！”那些毛绒绒灰扑扑的小东西咯咯笑着跳到狐狸的脑袋、鼻子、肩膀上，随之而来的是无数个过于亲密的触摸、搂抱和殴打。这可给正在享受蓝莓的Nick吓了一跳，他一面平伸手臂试图保持平衡一面干巴巴地说：“嘿，小家伙们，有话好好说，好吗？”

那些小东西才不会听一只狐狸的呢，他们争先恐后地用这种方式表达好奇和亲近，等Judy反应过来的时候Nick已经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由几十只兔子幼仔堆成的毛蓬蓬的狐狸绒球。

“Nick！Nick你在哪里？回答我！”Judy一面冲上去和Bonnie一起把那些不听话的弟弟妹妹拽下来，一面焦急地问。

Nick想发出声音但他的吻部显然也被某些毛绒绒的兔掌摁得死死的，只能发出“呜呜呜”的狐狸叫，说真的，远古时代的狐狸究竟是怎么做到吃兔子的？

又是“砰”地一声！

Nick终于承受不住连狐带椅子地歪倒在地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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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警报完全解除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气喘吁吁的，尤其是Nick，他一身漂亮的火红色皮毛都变得皱皱的，完全没了之前整洁的模样。

“天哪，Nick！”Judy关切地按住狐狸的肩膀，“你没什么事吧？”

“我动不了了，”Nick坐在地上，“大概是骨折了。”

“什么？！”兔子的眼睛一下子睁大。

“哈，骗你的！”Nick动作流畅地从地上跳起来，半眯着眼露出标准的狐狸式笑容，“蠢兔子就是好骗。”

Judy气得两边嘴角都撇下去，但眼睛里还有没散干净的恐惧，这让Nick忽然有点像拍拍她的脑袋，于是他就那么做了，而兔子没有躲开，而且她那两只立起的耳朵都顺从地随着Nick的手掌耷拉下去了。

“别担心，我好好的呢，”Nick难得正色道，“快去照顾你的弟弟妹妹吧。”

Judy还想说点什么但最终没有，她到卧室里帮Bonnie把那些还在因为被迫离开“Judy的男朋友”而难过的小家伙一个挨一个放到床上，紧接着又给他们换了尿布，之后才想起什么似的嗖地一下窜出来。

“怎么了？”Nick问。

“Nina，Nina不见了！”Judy一边焦急地翻找一边说，Nina是最小的那个。

“唔，你是说这个小家伙吗？”Nick的声音在背后响起。

Judy下意识地转过脑袋，然后就惊喜地发现那个灰扑扑的、还含着奶嘴的兔宝宝正扒着Nick浅绿色的衬衣领，“嘭”地一下从里面钻出来，完好无损。

“向姐姐问好，说嗨！”Nick轻轻捏起兔宝宝软乎乎的兔掌向Judy摇晃。

“Buuuuu！”还不会说话的小兔淘气地冲她姐姐鼓起腮帮。

Judy的表情介于松了口气和怒不可遏之间，她恶狠狠地拽着Nina的婴儿服把她从狐狸的衣领里提出来，“等会儿再收拾你！”兔子警官用接近犯法的姿势冲她的亲妹妹挥舞拳头。

“哈哈冷静，女士！”Nick大笑着劝解。

Judy这才转头抱歉地去看她的拍档。

“Nick，我都不知道该怎样向你道歉，毕竟——”她欲言又止。

“嘘——”狐狸伸出修长的食指放到嘴边，弯腰对视的时候神态变得不可思议的柔和，“你不需要任何的道歉，甜心！你的家庭，我是说，非常有趣！没有丝毫冒犯到我。”

“真的？”兔子的耳朵落下又竖起。

“当然！”Nick笑眯眯地肯定，他拍拍Judy的肩膀，“快忙你的去吧！”然后把爪子挪下来亲昵地去揉Judy怀里那颗毛绒绒的小脑袋，“还有你小家伙，一会儿见！”

Nina咯咯笑起来，她可喜欢那只狐狸啦。

而Judy感觉自己心脏里打翻了一罐甜甜的东西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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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天完全黑下来之后Judy跟着Bonnie在厨房里清洗餐具，晚餐吃胡萝卜派的时候Stu和Bonnie的情绪总算比之前放松不少，或许都是那场闹剧的功劳。

“可能现在找一个狐狸男朋友也没什么稀奇的，毕竟都是文明社会了。”Bonnie忽然迟疑着开口，“但是——我还是觉得一个兔子男朋友更适合你。”

“没错亲爱的，我也这么认为，”Stu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边。

“Nick和我并肩作战，”Judy无奈地把盘子放到水槽旁，发出稍重的响声，“我清楚他是什么样的，而且你们跟Gideon相处得还不错，不是吗？”

“Gideon是老街坊而且不是作为你男朋友出现的，”Bonnie叹了口气认真解释，“亲疏有别Judy，如果你要同一只狐狸做朋友、同事或者邻居什么的，那我们当然不反对。但你是要和他朝夕相处，在今后十几年的日子里，不，我们不能放心你那么做。”

“哦——”Judy眨眨眼，开始觉得她是不是把场面搞得太严肃了些，毕竟、毕竟狐狸只是来假扮她男朋友的。

“Nick现在看上去是挺不错的，但你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发狂，毕竟狐狸的天性——”Stu也在一边跟着劝解。

“爸爸！”Judy提高音量地喊了一声，她知道上一次在Nick面前提起“天性”这个词对方是怎么反应的，她不希望这种伤人的词汇从她家人嘴里说出来。

Stu和Bonnie显然都有点吓到了，Stu受伤地看着女儿，“好吧亲爱的，我退出。”

他转身往客厅走，看样子是想和Nick一起看电视了。

“宝贝，你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。”Bonnie走过去担忧地看她。

“我——对不起，妈妈！”Judy有点难过地道歉，“但我和Nick都不认为天性能决定什么，我们都能通过努力成为一只更好的动物。”

Bonnie摇摇头，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，但我知道，如果你真的和一只狐狸在一起的话，你就得学会承受很多个失去。”她看着女儿难过地叹气，“你甚至不能有一大群兔宝宝了，Judy，这对一只母兔子来说是一件多么伤心的事啊。”

Judy这时候却不知怎么想起刚刚狐狸伸手去揉Nina脑袋的情景。

“也许不是兔宝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
她的声音里有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柔软。

 

**

晚上Nick睡在Judy房间……的阳台上，这不能责怪任何人，毕竟Hopps家就连沙发上都挤满了小兔子，整个家里大概只有Judy阳台上的躺椅是空着的了。

熄灯之后Judy没把阳台的门拉上，所以他们都能听见对方绵长的呼吸。

过了不知多久，Nick压低的声音忽然在黑暗里响起：“Judy，你睡着了吗？”

“没有！”Judy立马答道，然后泄气地把脑袋埋进柔软的枕头里。

“我也是，”狐狸在那边嬉笑起来，“我已经数了无数遍羊市长了，毫无用处。”

Judy明显被逗笑了，“难道你在认椅吗？也许我们该把你桥洞下的那把破烂躺椅搬过来。”

Nick没好气地反驳，“那你又是怎么回事？”

Judy不自然地翻过身去背对着阳台，“要不，我们聊天吧？”

她试着用活泼的语气建议。

“好啊，聊什么？”狐狸的声音懒洋洋的。

“聊——”Judy左思右想，最后还是稳妥地说，“聊最近动物城的那起抢劫案吧？”

“你猜怎么着？”Nick语气夸张地说，“我忽然感受到了强烈的困意。”

“嘿！”Judy翻过身来气鼓鼓地瞪他，一阵僵持之后还是拉过杯子盖住脑袋，“睡吧，蠢狐狸！”

过了一会黑暗中才传来狐狸温柔的声音，“你也是，笨兔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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